凄凉而温柔的雪越下越大,白茫茫一片,飞来挡住了洛哇咔的双瞳,她只得强撑着那只有几层薄纱的衣服,无论远望近望,风都得轻叹一句,属实是人间绝色,回眸间一柱檀香,抬眸间人间彷徨,雪太美了,美得让她迷失自我,了无知觉,了无牵挂,人若只如初见多好,人若醉死梦中多好,洛哇卡的身躯与容颜越来越似雪,好冰好轻却又苍白无力。
大雪不远万里直奔向她,她只得体温直降,身体渐渐失去知觉不再颤抖,面上再无水色,与雪相拥了太久太久,她觉得她只剩那么微弱的一口气,她得到过那么刻骨的爱恨恩怨,回眸间,想再走一遍,却发现早已不似当年。
一天又一天的碎碎念念,一月又一月的岁岁年年,都化作故事一页。
所愿的地老荒天使心头水波潋滟
世间的精彩绝伦尽收眼底,求生欲从极度强烈到只剩怀念。
云纱晚霞或许并不知道生命为何物,那么真实的一呼一吸和呲咚的心跳,终会有一天在自己身上不复存在,或许这些只是阴错阳差罢了,或许本就不属于自己,以及轰烈的友情亲情,拥有过又怎贪心谈遗憾呢
太多太多的不舍到太多太多的心慰涌上心头
洛哇卡头痛眼晕的喘不上气,呼吸出来的白烟滚似红尘滚滚,就这样对她迎面而上,看着眼前抱着的小花马已晕厥,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,竟感到它在一点点的僵硬。
她努力用着自己的身体去温暖它,但仍感小花马的呼吸越来越弱,洛哇咔快要吓死了,四周全是厚的成堆成堆的雪看不见一根草,如此毫无生存空间的环境,何来一处救命的避风之所呢??
她呜咽出了声,泪水顺着下巴与白雪融为一体,想起小时候希望成为唯一纯白的茉莉花,后来才发现那些入骨的一剑,终究会为不怀缅而去怀缅。
短短几秒她迷迷糊糊地忆起整个人生,是格外的熟悉又温柔,若今日不死就好了,她想喝着烈酒看花火四起,她想画着红妆赏人间烟雨,她想再许愿一次流星,再感受一下万赖参寂万般安宁,就一次,若真有神的话,真的好想放下一切尊严换那么一次,结局注定会变为一草一木吗,会有机会看到银河吗.
果真是凉到骨子里了,方觉察竟得到过那么重要的东西。
都一样的,都逃不掉的.
那不是结束,是永无止息的,直到结束生命的那一刻也许还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,凝望着笑靥如花的你。
洛哇卡轻轻垂眸,抱紧怀里奄奄一息的小花马,静静等待回归大自然。
渐渐的她与它被漂泊的大雪掩埋了。
她揉着眼睛渐渐从地上爬起,随着一声我靠打了自己一巴掌,可真是谓如梦一场,她慢慢坐起,眼睛大的像少萝宝宝
洛哇卡迷迷糊糊的还没缓过神来,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手,轻轻试去脸上的泪痕,发现全身并不冰冷,清凉的温度使她万分舒适,她呆呆望向火堆一旁走来走去十分有神的小花马,慢慢站起。
这…是死了的幻像??
这冰天雪地的高原何时出现的山洞与火堆??
我们又是如何进来的??难不成还会有傻子将我们抱进来???
真是的,自己跟自己瞎扯淡上了
世界静的只有她的呼吸声..
她望着小花马,口齿间带着七分沙哑三分庆幸。
“这是..?见鬼了??”
小花马眼里闪着泪花望向一暗处,样子迷人的出奇。
她忍不住冲上去紧抱它
跟着我让你太苦太苦了
欠的多到无法用数字衡量,重到无法用文字表达
她听到有隐隐约约的脚步声,她轻轻向那暗处望去
短短一分钟好像比这一生还长,她呆呆的沉默着就这样看着这黑影若隐若现到越来越近。
这….面临的是什么..
在她认知里,没有人在困难时会来救自己,而归根结底也是自己不值罢了
好像做了一场好长好长的梦
梦醒来便坠入深海
好高的一个身影,好大的压迫感。
眼前这名女子身披黑衣,体型偏瘦,一见到目光便离不开了,她好像看见浮现在眼前这人脸上的周正五官,可真是人间绝色。
她擦嘴时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。
命中注定是啥,有谁的遇见不是风起揽彩霞。
心里五谷杂粮,啊不,五谷杂味..
沦陷紧张好奇期待害怕尴尬…涌上心头
她不慌不忙的走进,似在等她一滴一点适应,她渐渐在光晕中看清..
才察觉,那是男子…
真服自己了,一天天傻不拉几的都不知道在干啥。
面对大恩之人她隐约有一种发烧感,不知是因为相貌还是因为…
她想撞大墙,可又怕撞的是南墙。
她不禁用刻薄字母暗骂自己怎可生出如此之念